Saturday, June 25, 2016

这个周末,全世界都一脸懵逼

据说是一场大雨改变了英国退欧公投的结果。在投票开始前,博彩公司开出的赔率是看好留欧的。估计很多留欧派在投票前先去博彩公司投了一注。但是等到下班了要去投票的时候,却被大雨拦住了脚步。心想反正我们大幅领先了,博彩公司都这么说了,缺我这一票也无所谓,所以就偷懒回了家。结果第二天早上一醒来,彻底懵圈了。真是如此,也怪不了别人。谁让你们上班有时间赌博,下了班却不愿意投票呢。

当然以上都是笑谈。

王小波先生有一本书《沉默的大多数》写的就是这种社会现象。当一个社会的主流语境和现实脱节的时候,慢慢就会有人清醒过来。因为主流语境太过强势,他们只能选择沉默。越来越多的人清醒过来,越来越多的人就选择沉默。直到有一天,沉默的人成为大多数。某种机缘巧合,这沉默就会爆发出来,让那些还沉醉在主流语境的人一脸懵逼。

王小波是从他的文革记忆里发现这一现象的。强势的政府,不遗余力鼓吹的宣传机构,不表忠心就会被批斗的恐怖,让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。直到周恩来总理逝世,无数的群众走上街头,这沉默才爆发出来。

虽然文革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,但是人类社会是共通的。英国的卡梅伦政府是留欧派。因此英国的主流语境是留欧。那些不在主流语境里的人,他们的声音就会被屏蔽。幸运的是,他们有投票权。幸运的是,卡梅伦政府承诺了要举行公投。幸运的是,政府没有食言。基层的民意才有机会通过一种和平的方式展现出来。

美国的Trump也是如此。当政治正确成为主流语境的时候,所有人都陶醉其中。然而基层的民众却在生活中四处碰壁。现实让他们怀疑,政治正确的代价是不是太高了。但是他们的声音是无法出现在主流语境里的。直到Trump出来振臂一呼,那些还陶醉在政治正确中的精英们才发现,哈,Trump居然押对了宝。

这又回到了我们从前说过的,是英雄造时势,还是时势造英雄。Trump的人品,很多人不齿。这个我们先不做评论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Trump是一个精明的商人,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精明的投机客。表面上看是他领导了潮流,实际上是他发现了潮流,投机成功。

说回英国,本来脱欧派的领袖是一个小党UKIP。但是他的名字我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。更不用说这个党的领导人的名字了。我今天看过的,忘了。这是因为有另一位成功的政治家,或者说成功的投机客,和美国的Trump齐名的Boris Johnson。这时候就要说为什么历史总是会误解英雄造时势了。和草根出身的UKIP相比,Johnson的社会影响力大多了。他是保守党二号人物,伦敦市长,著名历史学家。这一切让Johnson显得比其它人更加光彩照人,也更容易成为媒体的焦点。据说他站出来支持脱欧也是保守党大佬们默许的。这样无论结果如何,英国还在保守党手里。所以虽然他和Trump一样,他只是投机对了民意,却摇身一变,成了推动潮流的英雄。说句题外话,他的发型都和Trump一样。难道说这年代已经从看脸进化到了看头型了吗。

这个周末,这个一脸懵逼的世界第一次意识到,原来大多数人是这么想的。原来主流语境鼓吹的东西,已经被大众摒弃了。全世界各个角落的投机客,玩政治的也好,玩金融的也罢,这个周末都会异常的兴奋。一个能左右世界,攫取财富的机会正在向他们招手。这里面会出现第二个Trump,第二个Johnson,第二个索罗斯。法国和荷兰都出现了脱欧的声音。我不知道历史会眷顾哪个人,不过总有一两个人会展露头角,领导潮流。

还有两拨人这个周末也不会闲着。一拨是玩金融的。周五的市场没有任何倾向,估计金融大鳄们还没找准方向。这个周末给了他们充分的时间判断局势,互通消息。到了周一,大鳄们应该就会达成一致,开始大的动作了。

还有一拨人是各国的智库。估计这个周末也要加班,研究各国在保护主义开始成为主流的大环境里,世界格局将如何发展。估计到了周一,各种阳谋,阴谋就会纷纷发动。各国央行也会为此保驾护航。

让我们再一次强调,不是这些精英们推动了历史。他们在历史发生的时候还懵着呢。但是他们中的很多嗅觉灵敏的人,会跳上刚刚启动的火车,并进而成为领袖。

星期一第一缕阳光照进华尔街的时候,一个崭新的时代将会开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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